“小辰,大伯上了年纪,想法可能古板,总觉得女孩子有事业是好事,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个家庭。我疼你的心和疼小笛是一样的,外面坐的小戴对小笛来说,会不会是合适的男朋友,说实话我一点没把握。可是路非不一样,如果你跟他在一起,我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所以,要是你喜欢他,不管怎么说,大伯都是支持你的。”
辛辰的眼中悄然泛起一点泪光,她完全明白大伯此时还这么跟她说,是把她的幸福放在第一位考虑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点点头,“我明白,大伯。放心,我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小笛也是,她一向比我把握得住自己。”
外面李馨扬声招呼他们出去吃水果,两人走出书房,辛辰说要先走一步。辛开明说:“等一下,让小戴送你和小笛一块回去。”
辛辰笑道:“我还有点事,先不回家,笛子再坐一会儿吧。”她跟大家打了招呼,匆匆走了。
从辛笛父母家出来,戴维凡送辛笛回家,颇为自得,大言不惭地说:“现在除了辛辰,你家里人都算得上喜欢我了。”
“辰子对你一向还好吧?”
“你这妹妹恋姐到了一个新高度,开始仇视我了。这些天每天在我公司修图加班到那么晚,宁可叫出租车,也不让我顺道送她回来,甚至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一句了。”戴维凡显然并没把辛辰的态度放在心上,只开玩笑地说着。
辛笛怔住,她这才意识到,辛辰最近与戴维凡的距离的确保持得十分刻意。一向与人打交道远比她来得圆通自如的辛辰会这样,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可笑的“恋姐”,大概她妈妈的猜疑多少落到了辛辰的眼内。辛笛的心不免一沉,那个猜疑来得太伤人了,而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解释才好。
戴维凡一直将辛笛送上楼,进门坐下,架势很足地说:“按你妈妈说的,把行李拿过来给我检查一下有没遗漏。”
辛笛笑道:“这么一说,我还真漏了样东西,你去帮我买吧。”
“什么?”
“卫生巾。”
本来已经起了身的戴维凡一下迟疑了,“这个,我好像不大方便去买呀,要不我送你过去。”他看到辛笛满脸的捉弄,顿时醒悟,一把捉住她,“你现在一天不拿我开心就像缺了点什么吧?”
辛笛认真点头,“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哪天我们要闹分手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多娱乐。”
戴维凡哭笑不得,抱她坐到沙发上,“好吧,我决定牺牲自己供你蹂躏,让你养成依赖,看你以后敢动跟我分手的念头。”
他紧紧地搂着她,英俊的面孔逼近她,她有点抵挡不住地仰头避开,“我们好好坐着说话,待会儿辰子可要回来了。”
戴维凡大笑,不过还是收敛自己,将她放开一点,“辛辰既不是修女,也不是风化警察,我们不用坐得直直地等她回来检查吧,而且,是不是她不回来,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辛笛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戴维凡正要说话,茶几上电话响起,他侧身过去拿过听筒递给怀里的辛笛,是辛辰打回来的:“笛子,朋友约着喝酒,我会回得很晚,带了钥匙,不用等我。”
“去哪儿喝酒呀?”辛笛倒真想叫她早点回来,好好谈谈。
“没多远,就在Forever,哎,阿风有话跟你讲。”
听筒里传来阿风的声音:“小笛,我回来了。”
“你总算肯回了,我还以为你打算留在珠峰定居当雪山怪人呢。”
阿风笑道:“想我了吗?”
“想你个头。”他们一向开玩笑惯了,辛笛也笑,“你好好回来务下正业,你的修理厂和酒吧就快长草了,这次好像去了快一个月吧?”
“差不多,今年是适应性训练,明年我会争取登顶。对了,我在那儿还碰到了一个你的同行,比利时的服装设计师,人很有趣,登过好几大洲的最高峰了。他先去上海,过几天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我明天去纽约,大概得一周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好,你不过来一块喝酒吗?”
辛笛知道阿风约着聚会的大半是驴友,她承认他们拍的照片很好看,不过她对徒步野外实在兴趣有限,“不了,明天还得赶早班飞机。你们尽兴,要是辰子喝多了,你可得负责送她回来。”
放下电话,戴维凡似笑非笑看着她,“原来你还真有个爱好登山的备胎放着啊。”
辛笛愣神,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起过阿风,不过要说她和阿风是彼此的备胎,倒也不算冤枉,普通朋友显然不会约定35岁以后结婚,哪怕是开玩笑性质的说法,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去检查一下要带的东西。”
她刚一动,戴维凡的手臂已经搂紧了她,将她牢牢地按回他腿上,“跟我解释一下吧,我好多年没吃过醋了,这滋味来得新鲜刺激。”
辛笛笑,“解释什么呀,我跟阿风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那跟我呢,算什么关系?”
辛笛被问住了,不过她从来不肯示弱,“男女关系呗,还能是什么关系?”
戴维凡着实被逗乐了,“没错,而且还是相当纯洁的男女关系。”
最近辛笛既要陪伴住院的妈妈,又忙着在出差之前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很少有时间与戴维凡约会,此刻这样耳鬓厮磨,他呼吸的热气痒痒地喷在她耳朵上,她不免情动,只努力镇定着,“你这个样子,很像是*了。”
戴维凡龇着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凑近她的耳朵边,声音低沉暧昧地说:“那是自然,天生的本钱不利用岂不是对不住自己,而且也对不住你,来吧,尽情享用我,不要怕上瘾。”
“喂喂,没见过自恋成你这样的。”
“在香港那次,你明明有这念头的嘛。”
再提到香港,辛笛仍然有点不自在,“那不一样啊。”
戴维凡眯起眼睛看着她,“那会儿你是想对我始乱终弃,对不对?”
辛笛的脸有点发烫,干笑了一声,求饶地说:“拜托你别这么怨妇腔,我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戴维凡笑道:“还有更肉麻的,不听可是你的损失。”
这种对话实在幼稚,辛笛在心里鄙弃,然而同时又承认,她听着很受用,“说吧说吧,一块考验我的承受力。”
然而戴维凡话锋一转,说:“我白天给阿KEN打了电话,让他帮我看好你,别让你在纽约走丢了就麻烦了。”
“用不着这么托孤吧,你和我妈一个比一个夸张,活活拿我当低能儿对待了。”
“我在香港一路跟你回来,看你过关讲电话顺手把手袋放一边,进酒店登记找不到身份证,去机场走错登机口,下飞机不记得拿身边的提袋,已经确定你的确生活低能了。”辛笛苦笑,正要说话,戴维凡放在她腰际的手臂紧了一下,“也幸好你有这点低能,我才有胆子来追你。”
辛笛哑然,她的才华被人公认以后,她的粗心与对小节的漠视通通被人原谅,成了无伤大雅的小怪癖,她也乐得姑息自己。像戴维凡这么直截了当的说法,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是夸我的魅力还是损我啊?”
“你说呢?”
“要按我对自己的认识,我那点小名气不至于吓得男人不敢追求,我的低能也不至于到可爱的地步,”辛笛老实不客气地笑,“所以,我宁可相信你是折服在我的魅力下了。”
辛笛圆圆的面孔上最出色的部位是她的眼睛,明亮灵活,瞳孔偏点褐色,眨动间闪着慧黠的光芒,嘴角挑起,那个略为调皮的笑意让她的表情更加生动,戴维凡再也把持不住,深深吻了下去,这个吻一点点变得炙热,从她的嘴唇探入口舌深处,交绕挑逗,极尽缠绵。
辛笛有点意识涣散地想,果然*最能击溃意志了,可是这样心神飘荡如踏云端的感觉太眩惑、太迷人,如果集中起意志去抵挡,似乎有点跟自己过不去了。当他有力的手臂抱起她走向她卧室时,她紧紧箍住他的脖子。
原来两个人的身体可以这样亲密,辛笛实在觉得奇妙。
18岁以前,辛笛在妈妈的严格管教下长大,对于异性几乎没有想象。上了大学,先是混迹于后台只穿内衣等待换装的男女模特中,再然后开始上服装设计系开设的人体写生课,最初的震撼一闪即逝,她飞快地适应了出现在面前的异性和他们的身体,开始以专业的眼光打量他们,仍然没有什么绮丽的想象。
谈过的那几次恋爱全都浅尝辄止,没能发展到亲密的阶段。
当戴维凡将她放到床上,手探入她的衣内时,她有些许的惊慌,可是她决定这次不叫停了。他的吻缠绵热烈,让她窒息;他的身体强健,紧实而线条分明的肌肉在她手指下涌动;汗水顺着他微带古铜色的身体滴下,落到她的身上;进入伴随着疼痛,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以内。
她刚想原来不过如此,他的吻落在她的耳边,身体开始起伏,结合紧密到没有一点间隙。她无法再去想到其他,只全心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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