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宣宗章皇帝实录卷之四十七

　　宣德三年九月庚戌朔 车驾入蓟州境内 上览郊原平远山川明秀田畴刈获之后颇有遗秉带穗 上甚喜叹曰使他处皆若此朕何忧焉 驻跸蓟州西之五里桥州文武官吏耆老朝见 上进其州官谕之曰此汉渔阳郡也昔张堪为政民有乐不可支之歌流闻至今古今人材性不相远尔曹勉之又进其耆老谕曰今岁斯郡独豊稔无他虞善训励子孙务礼义廉耻之行毋安于温饱而自弃也众叩首而退

　　○辛亥 车驾至石门驿喜峰口守将遣人驰奏兀良哈之寇万众侵边已入大宁经会州将及宽河 上览奏曰是天遣此寇投死耳遂 驻跸石门之东召问诸将诸将咸请击之亦有请益徵兵者 上曰孽虏无能为也但谓吾无备故敢此来若知朕在此当惊骇走矣今须擒之不可纵也然此出喜峰口路狭且险骑可行若候诸将并进虑缓事机朕以铁骑三千先进出其不意擒之必矣或言三千未必足用 上曰兵在精与和不在多三千精兵足办擒贼诸军可后进遂决策亲征

　　○壬子 驻跸遵化县简精锐骑士三千人人二骑各持十日糗粮以俟

　　○癸丑敕驸马都尉西宁侯宋瑛武定侯郭玹豊城侯李贤都督冀杰曰今虏寇犯边朕亲征之特命尔等率领在营官军蹔驻遵化须纪律严明昼夜详慎纤毫不可怠忽诸事同议停当而行军士有故违号令侵扰百姓及盗劫者悉斩以狥告人得实量给赏赉俟别有敕尔等移营前进

　　○命文臣扈从者悉留营中

　　○命大子少傅杨荣从 上率诸将及所简骑士发遵化 驻跸滦阳驿东

　　○甲寅 驻跸喜峰口内

　　○是日定辽右卫副千户潘雄遇虏寇力战死雄青州益都人膂力过人熟骑射时总兵官都督巫凯等率兵赴兴河命雄为前哨至氊帽山遇寇奋力与战寇围之数重而援不至遂中矢死事闻恤典加厚

　　○乙卯 车驾出喜峰口夜军士皆衔枚歛甲韬戈驰四十里昧爽至宽河距虏营二十里虏望我军以为戍边之兵即悉众来战 上命分铁骑为两翼夹击之 上亲射其前锋三人壹之两翼飞矢如雨射虏虏不能胜继而神机铳叠发虏人马死者大半余悉溃走 上以数百骑直前虏望见黄龙旗知 上亲在也悉下马罗拜请降皆生缚之遂获虏生口驼马牛羊辎重

　　○丙辰斩其酋渠 驻跸宽河分命诸将□□臾山谷捣虏巢穴

　　○忠勇王金忠及其甥都督把台奏请自效 上从之有密言于 上曰虏其类也往则不复矣 上曰去留亦任所欲耳朕为天下顾独少此二人耶果如其志欲去虽朝夕置于左右亦终去宁能久絷之耶如不欲沮其行则遣一人足矣 上曰朕以诚心待之遣即俱遣留一人乃使之蓄疑矣朕待此二人素厚大马识豢养之恩况人乎彼当有以见报遂遣之

　　○遣将士以所获虏寇及驼马牛羊辎重入阕

　　○敕驸马都尉西宁侯宋瑛等移营前进 驻跸冷岭

　　○丁巳 驻跸会州

　　○戊午 驻跸会州

　　○以重阳节赐扈从文武官宴并飨将士 上既斩获虏寇仍遣将士捕其溃散之党至是有俘获还者 上喜大飨又亲制诗歌慰劳之将士皆叩首抃舞

　　○夜月掩垒璧阵西第二星

　　○己未驻跸会州

　　○庚申 驻跸会州诸将获虏生口驼马牛羊辎重至者自是无虗日

　　○辛酉驸马都尉西宁侯宋瑛等以行营官军至

　　○总兵官都督谭广奏和宁王阿鲁台遣使来朝贡马已至宣府命中官王贵驰往宣府劳之

　　○壬戌 车驾发会州 驻跸铁将军店　

　　○遣中官孟继等以平虏奏 皇太后及遣书在京诸王敕谕北京文武群臣

　　○诸将请以所获虏寇男子十余岁以上者悉诛之 上曰虏诚可恨悉诛非帝王之仁凡为恶者诛其首足矣昨日战阵所获但非酋渠尚释不诛况今巢穴中获至者于罪固有差等合悉解缚给食

　　○忠勇王金忠获虏寇数十人马百余牛羊数百至 上喜命中官赐之内厨酒馔而饮以大金爵并爵赐之都督把台获虏生口及马牛羊继至赐亦如之 上顾谓侍臣曰王者任人亦诚而已既用之即勿疑上疑之则下思保身免祸谁复尽心昨者如惑于人言岂不失此二人心侍臣言外夷之人亦不可任信太过 上曰外夷人亦未必尽不可信但在审处得宜耳汉用金日磾何不可也

　　○癸亥 上初命诸将索虏巢穴约毕至则班师至是召文武大臣谕曰诸将至者今十六七孟冬庙享之期不远应早旋师群臣有言诸将未至者宜少俟之庙享之期如迫请敕一亲王代行礼 上曰事 祖宗以待将士孰重孔子言吾不与祭如不祭必不可代有如诸将更五日未至亦可俟耶今朕留将士二万于此以俟未至者必以明日班师遂命都督任礼太监杨庆等率官军二万留俟诸将毕至则归

　　○甲子诏班师诏曰恭 天抚民无华夷远迩之间除残去暴本帝王仁义之心故拔稂莠所以育苗而斩蛇虺为其伤物善善恶恶明圣所同朕嗣 祖宗之洪图主万邦之兆庶志存康济夙夜惟勤比以残胡尝为边患爰于农隙躬历疆陲饬励将士严固防守九月初二日驻师石门遽得边报胡寇数万南侵豕突兽奔已迫近境朕躬率铁骑三千驰赴之将士比力协心咸奋一当百斩馘虏首万余级擒其酋长百余人径捣其巢穴尽获其人口兵器马匹牛羊辎重不可胜计腥膻荡涤边境肃清即日班师呜呼稔恶弗戢丑虏何逭于天诛武威载扬嘉兵岂予之所志庶几攘夷之绩用副保民之心诏告中外咸使闻知

　　○ 车驾发铁将军店

　　○ 驻跸摆山站

　　○乙丑 驻跸偏岭

　　○丙寅 车驾入喜峰关 驻跸关内

　　○敕守边诸将严固备御曰毋谓已安虽安不可妄危防边之道常如寇至则寇不至昼夜顷刻不可怠忽凡寇之能为人患者率窥伺隙乘人之不虞慎之慎之

　　○分遣近臣巡督关隘守备

　　○守关指挥奏近关有猛虎数出为害命都督季王率壮士捕之 上从容与群臣往观虎为壮士所围方虓怒 上引弓一矢中之遂为壮士所擒 上笑曰亦为生民除一患也

　　○丁卯 驻跸遵化县东之双城召诸将谕之曰自通州至此今岁豊歉不齐大军所过其民皆有供给之劳朕夙夜在念今已旋师尔等宜约束军士毋令侵扰国家畜军以卫民不纵军以厉民朕即遣人巡察但违令扰民者及所隶头目皆同罪虽有功不宥又谕之曰将士不数日皆至家矣宜各守法令毋自投宪网其以朕意悉谕之命监察御史同锦衣卫官巡察官军之扰民者以闻

　　○戊辰 驻跸石门驿

　　○己巳 驻跸蓟州

　　○庚午 驻跸三河县在京诸王及文武衙门各遣官进平胡表至 上览表竟以示近臣曰称道过矣朕于虏寇初不过严备之耳岂有意诛剿之而虏不悛其恶则朕安得坐视民患而不救至于诛之擒之皆 天与 祖宗之佑将士之用命朕何与力焉

　　○辛未 驻跸虹桥命诸将明日过通州二十里驻营诸将皆曰明日可至京师 上曰非谓远不可至朕前奏 皇太后以二十四日朝见言不可爽也命扈从之臣以半先归

　　○壬申 驻跸齐化门外二十里自 车驾入喜峰关至京道路军民男女聚观所得虏口驼马牛羊辎重连属数十里不绝皆喜跃叩首呼万岁

　　○癸酉 车驾至京师谒告 太庙朝 皇太后置酒上寿

　　○甲戌文武群臣上表贺平胡○朝鲜国王李祹遣陪臣赵浚等奉表笺贡马及方物

　　○赐湖广施州卫前镇边忠信等宣抚司故土官舍人黄王巳先等亦马剌卫指挥佥事伯羊加兀者卫指挥佥事兀里著波罗河卫指挥佥事阿同哥亦马忽山卫指挥佥事卜得等钞彩币表里有差

　　○乙亥 上御左顺门谕在兵部尚书张本等曰比者畿内百姓多言今岁水劳田禾少收其孳牧马有当陪补者皆宜宽假以俟明年秋成之后

　　○辽东建州卫女直僧绰失班等来朝贡马

　　○赐琉球国使臣郑义才梁回等钞彩币表里有差仍赐义才回冠带及金织纻丝袭衣余皆素纻丝袭衣

　　○山东新城县知县董谅奏老人岳景贤等四十一人欺公玩法前县官不从所欲为其陷害今愈肆志欺凌官府把持公事不纳粮税贻累乡民乞惩治之 上谓行在户部臣曰 祖宗之世立老人正如古乡师党正以教小民决小讼必须年高有德者为之近闻此辈多不出于推择悉是以贿求充妄讦上官侵害下民以私灭公无所不至诚如知县所言其令布政司治之以法庶儆其余

　　○浙江于潜新昌嵊龙游四县江西彭泽县湖广邵阳县各奏今年春夏以来民多缺食已将预备仓谷及存留各年粮米给贷俟秋收偿官各具其数上

　　○直隶金坛当涂二县各奏今年五月六月积雨不止河水涨溢渰没低田禾稼命行在户部覆实蠲其租税

　　○诸将索虏末至者自是次第皆至其所得虏口孳畜不可计数盖前此平虏之绩为最盛云

　　○丙子辽东朵林山等卫女直指挥佥事兀儿帖木兀者等卫女直指挥佥事把思塔广西东兰州土官知州韦思铭遣叔农璇湖广施州卫前盘顺宣抚司故土官向墨杓耸子大旺等来朝贡马

　　○赐阿伦等卫女直指挥佥事亦省哥等钞纻丝表里有差

　　○顺天府漷县奏近霖雨渰没禾稼民困乏食官府责买铜铁银朱等物艰于办纳命悉免之

　　○河南开封之郑州祥符陈留荣阳荣泽阳武临頴鄢陵杞中牟洧川十县湖广沔阳州及监利县各奏今年七月八月久雨江水泛溢低田悉渰没无收 上命行在户部遣人覆视免秋租

　　○丁丑四川松潘等处军民指挥司麦帀等簇长官司故副长官子勒卦蛒帀簇长官司故土官子若儿节牟力劫簇长官司故土官孙观著召阿昔洞族长官司故副长官子合儿者祈命簇长官司故土官弟巴少白马路簇长官司故土官子霍则勒都簇长官司故土官子川操北定簇长官司故土官侄那儿卜等贡马

　　○戊寅以明日下元节遣郑王瞻埈祭 长陵 献陵

　　○赐湖广容羙宣抚司峝长向大虫及兀也吾等卫女直指挥佥事保同四川松潘等处军民指挥司祈命等簇剌麻勺失结林证等钞彩币表里有差

　　○行在工部尚书吴中奏今年雨多河水泛溢冲决近郊桥道请发民修治 上曰及时成桥梁则民不病涉其亟为之

　　冬十月己卯朔享 太庙

　　○遣中官祭司井之神

　　○庚辰宣谕各王府长史俾戒戢下人勿为非明日郑王瞻埈等入谢又谕之曰在下小人所为王当戒之吾与王同气有至爱存焉人情爱木者必去虫爱苗者必去莠况吾兄弟至亲之爱乎小人者其为害甚于虫与莠也戒之于早可以消患于未萌不早戒之及其著则难制矣

　　○行在河南道监察御史张循理等劾奏都察院掌院事太子少保兼左都御史刘观恃恩玩法大肆奸欺与贪淫无耻御史严暟等狎昵赃秽狼藉又与各部郎中主事许性汪润等私相往来歌舞酣饮戏谑无度又每差办事官出外先需白金五两谓之出批银及还复需五两谓之销批银嘉兴土豪冯本等坐杀人监候覆勘观受赂纵其逃逸又纵其子辐开酒肆诱娼妇恣意淫佚盗用没官器物及与书吏安申交通为非不止一端切详观职总风纪位列师臣乃不守礼法作奸犯科宜正其罚以清宪纲 上曰朕亦知之第以 累朝旧臣姑隐忍之冀其能改乃不悛改益肆其志朕近日遣之巡视河道而改命顾佐者未尝无意因命诸大臣议于是少师吏部尚书蹇义等皆言请如御史所劾遂命刑部遣人追观

　　○辛巳直隶常州府进籼米且言今岁雨晹顺调田谷茂盛 上谓尚书胡濙曰今年各处多奏水灾深虑百姓艰食常州独言豊熟颇慰朕心濙对曰 陛下爱民常愿豊稔圣心所欲天必从之 上曰天果从之岂有他处水潦之患亦是为善未至不能格天也自今朕与卿等更当勉之

　　○壬午湖广前定远军民府故土官知府黄路什用子永四川马湖府土官知府安浚泥溪长官司长官王凤子辅故副长官王麟妾僰氏等各贡马

　　○夜有流星大如杯色赤尾迹有光出太微东垣东行至浊

　　○癸未韩王冲＜火或＞奏平凉土薄天寒到国以来禄米不充于用军校以道远多逃亡闻长沙府治久间迁国于彼实感恩赐 上复书王曰岁禄不充盖陕右频岁无获未免供给不及若年榖稍豊便可足用惟叔安意以俟之府中军校未至者已敕兵部挨究遣来长沙之喻 先帝成命在上不敢渝越惟叔亮之

　　○辽东没伦河等卫指挥佥事卜颜丕哈等来朝贡方物

　　○上谕行在兵部尚书张本曰缘边关口皆外连寇境今天气已寒须严谨边防尔宜移文戒饬将士令用心无怠仍命御史给事中往来巡视有懈怠者罪之

　　○赐扈从巡边文武官员人等筵宴钱官每员钞五锭舍人将军校尉军士人二锭办事吏厨役匠人军伴之属人一锭

　　○甲申辽东玄城等卫指挥佥事乃塔哈兀者前等卫女直指挥佥事安同等及西番僧纳立巴等来朝贡方物

　　○命阳武侯薛禄充总兵官遂安伯陈英为左参将武进伯朱冕为右参将率领官军镇守蓟州永平山海等处操练军马并提督各关隘口谨慎堤备遇有贼寇相机剿捕所领官军悉听节制又敕禄等曰尔等出塞杀虏备历辛勤固当休息但虑残寇怀忿复来侵扰今且留尔等镇守蓟州遵化以备之须昼夜用心哨了各城堡关隘必严固防守不可怠忽

　　○命都督佥事陈景先复守蓟州永平等处

　　○赐朝鲜国使臣赵璇等钞币有差

　　○荣河郡主薨主韩宪王之女嫁仪宾王荣讣闻命有司治丧葬遣中官赐祭

　　○乙酉 上谓群臣曰古者师保之职论道经邦寅亮爕理不烦以有司之政今少师蹇义少傅杨士奇少保夏原吉太子少傅杨荣皆 先帝简畀以遗朕者而年俱高令兼有司之务非所以礼之于是赐敕谕义士奇原吉荣曰卿等祗事 祖宗多历年所忠谟谠议积效勤诚朕嗣统以来尤资赞辅夙夜在念图善始终盖以卿春秋高尚兴繁剧优老待贤礼非攸当况师保之重寅亮为职不烦庶政乃副倚毗可辍所务朝夕在朕左右相与讨论至理共宁邦家职名俸禄悉如旧卿其专精神审思虑益致嘉猷用称朕眷注老成之意钦哉

　　○陕西故都指挥佥事苏孛罗弟贵乌思藏剌麻高僧答哩麻星吉等来朝贡马 赐朝鲜国世子六梁冠一先是朝鲜国王李祹奏洪武中蒙赐国王冕服九章陪臣冠服比朝廷递降二等盖陪臣一等比朝臣第三等得五梁冠服永乐初先臣芳远遣世子禔入朝蒙赐五梁冠服臣切惟世子冠服乃同陪臣一等乞为定制 上从之故有是命

　　○赐辽东朵林山卫女直指挥佥事兀儿帖木兀者卫女直指挥佥事把思塔及建州卫女直僧绰失班等钞彩币表里靴袜有差

　　○夜有流星大如杯色赤尾迹有光出昴西行至浊

　　○丙戌 上命驸马都尉赵辉豊城侯李贤分往两京太仆寺印烙马骡给民牧餋凡二万九千五百七十二匹

　　○蓟州永平等处守备都督佥事陈景先言自山海至蓟州一千二百余里关寨一百一十三处守备军少今天寒水冻无复泥潦可为限制恐虏寇乘间窃入请以缘边山海永平等一十六卫所见在神机营操练马步官军就带原关衣甲暂留操备从之

　　○夜有流星大如杯色青白光烛地起紫微垣内东北行至浊

　　○丁亥迤北和宁王阿鲁台遣使臣那塔失等四百四十五人来朝贡马四百六十匹

　　○赐四川麦帀牟力劫阿昔洞等簇长官司长官舍人勒卦若儿节观著召合儿者等及祈命白马路勒都北定等簇土官舍人巴少霍则川操那儿卜等湖广前盘顺宣抚司故土官舍人向大旺广西东兰州土官知州韦思铭叔农璇等钞彩币表里纻丝袭衣靴袜有差

　　○戊子命行在工部造 东宫仪仗

　　○乌思藏番僧剌麻巴节等来朝贡马及方物

　　○夜有流星大如杯色赤有尾光烛地出天津后有二小星随之西北行至浊晓刻荧惑犯太微西垣上将

　　○己丑陕西行都司土官都指挥佥事鲁失加遣头目禄禄进马且奏即尔加簇剌麻锁南黑巴头目绰束卜儿加等二百三十七帐男妇一千一百六十五人旧逃往苦薛等处今皆招抚复业

　　○诏蠲江西德兴铅山铜场夫徭役先是二县铜场岁侵铜得五千余斤所用铁炭丁夫自备其诸差徭科徵皆不免岁额累亏至是敕有司悉免其杂役税粮于附近输纳仍令广信饶州徽州等府办给铁炭所需铁炭之家免杂役之半税粮则运输南京淮安

　　○昏刻月犯外屏西第三星月在南

　　○庚寅翰林院儒臣进讲春秋竟 上曰圣人匡世之功忧世之心备见此书当时先王礼乐法度日隳废乱臣贼子接迹而起有此书而后天下皆知尊周又曰孔子作此书以尊周为本孟子乃以王天下劝齐梁之君何也侍臣对曰孔子之时周室虽微天下犹知尊周孟子之时七国争雄天下不复知有周矣 上曰圣贤之心无非为天下生民之计孟子时不有王者兴何以解生民之涂炭遂赐讲臣坐命左右赐果茗

　　○辛卯遣行在吏部右侍郎王让兵部左侍郎曹本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浚大理寺左寺丞杨复鸿胪寺右寺丞焦循分督直隶浙江江西秋租敕让等曰卿等须视国事如家事洁己爱民勤慎不怠庶几不负任使

　　○ 上以琉球国中山王尚巴志朝贡弥谨遣使赍敕往劳之并赐王纻丝纱罗锦叚

　　○壬辰行在都察院奏军官犯罪系狱有病者请医治疗 上因谓右都御史顾佐等曰 祖宗待军官恩意特厚虽已得罪犹思保全此成宪当百世守之

　　○夜月犯昴

　　○癸巳命行在吏部增设江西饶州府德兴县广信府铅山县丞各一员专管铜课仍敕江西布政司量设铜夫免其杂差使专力浸办其递年所欠铜课悉与蠲免

　　○晓刻月生五色云鲜明

　　○甲午赐和宁王阿鲁台等处贡使宴

　　○乙未巡抚苏松等处大理寺卿胡概奏各部累差郎中主事等官催督苏松及浙江诸郡造纸买铜铁等物今年苏松及绍兴等府水涝民饥乞停买诸物所差官员悉取回京 上命六部除军需所用外余悉停止所差官各令还京

　　○丙申云南富州故土官知州沈弦经子政遣把事周懿乌思藏等处高僧朵儿只藏卜来朝贡马

　　○丁酉敕总兵官阳武侯薛禄等及辽东总兵官都督佥事巫凯谨边备

　　○行在吏部侍郎郭琎等引奏郎中张宝黄安及参议萧常府县等官考满称职者五十人平常者八人俱未九年例应复职 上谕宝等曰国家黜陟之典所以要成功尔等其悉加免以副任使

　　○戊戌迤北和宁王阿鲁台遣使臣多赤等贡马且归清平伯吴成家属初成等守兴和日事田猎而忽守备虏伺其出乘虗入城掠其妻孥以去至是因朝贡之使并遣来归○赐湖广前定远军民府故土官舍人黄永四川马湖府土官知府安浚泥溪长官司舍人王辅故副长官王麟妾僰氏等钞有差

　　○大雪 上喜谓侍臣曰今年四方多言水旱生民艰食朕恒为忧惟冀 天地垂佑雨晹及时庶豊稔可望今冬初即见雪其来岁有秋之兆乎然欲昭格 天心朕当日加兢惕因赋雪诗以示不忘诗曰上冬畅月月维雨□晹禾稼既纳农涤场顺时布令循典常敷命有司谨盖藏肆备边圉宁封疆祈年天宗致予诚日维戊戌坠五蓂豊隆巽二相激扬太阴冥冥閟空青六出皎皎来祯祥霏素糁洁皆华英大地一色凝白肪琼楼玉宇弥相望八表六合含辉光下民远迩忻洋洋吹笙考鼓歌乐康来兹庆兆宜豊穰相呼相劝趋耕桑嗟予匪德承穹苍万机兢业宁敢忘间因志喜形诗章○己亥四川龙州土官知州薛忠义遣把事杨进原等贡马

　　○赐辽东没伦河玄城等卫指挥佥事卜颜不哈乃塔哈兀者前等卫女直指挥佥事安同等陕西故都指挥佥事苏孛罗弟贵乌思藏剌麻答哩麻星吉巴节等及西番僧纳立巴等钞彩币表里纻丝袭衣靴袜有差

　　○太子少保兼左都御史刘观至命左右以监察御史弹章示之观自陈历事 太祖皇帝 太宗皇帝 仁宗皇帝累官至左都御史加太子少保二俸并支 皇上嗣登实位常加赐赉臣日夜孜孜思图补报今右都御史顾佐□□臾求臣罪主令各道御史紏劾又逼书吏安中妄指臣受赃等罪伏望 圣上怜悯察情明辩庶无冤枉 上曰臣下密奏观罪者一人朕以其旧臣未忍罪之今尚欲文过耶遂出臣下密奏示观盖言其前后鬻狱受白金者千余两观不能隐皆引伏法司议观所犯皆枉法于律应斩 上命下锦衣卫狱

　　○夜有流星大如杯色青白光烛地起螣蛇西行至浊

　　○庚子命内官郭敬同武安侯郑亨镇守大同

　　○日生左右耳色黄赤鲜明

　　○癸卯琉球国中山王尚巴志遣使臣南者结制等来朝贡马及方物

　　○监察御史何善坐巡按广东劳役军民为僧建寺又乘驿枉道还家罢为民

　　○甲辰 上谕行在工部臣曰今天气已寒诸卫军士用工七月之上未得代者皆罢遣还

　　○乙巳乌思藏及剌卜等簇番僧札宗等来朝贡马

　　○巡按山西监察御史沈福言泽州沁水蒲灵石等处八月早霜禾稼不实民食艰难皆采拾自给 上命行在户部议赈恤之

　　○丙午敕总兵官阳武侯薛禄及都督陈景先曰得永平府奏胡寇至卢龙陈家庄劫掠人口马牛尔等宜严饬官军昼夜瞭望谨慎堤备若寇再至须尽殄乃已失机误事必杀无赦

　　○迤北鞑靼阿鲁不的来朝贡马奏愿居京自效命为所镇抚赐冠带金织袭衣彩币银钞绵布鞍马仍命有司给房屋器皿如例

　　○行在广西道监察御史胡启先坐受贿荐举不当罢为民○行在陕西道监察御史赵伦巡按湖广需索官民罗绮等物又收买人口又与乐妇奸事觉 上命谪戍辽东

　　○丁未命都指挥同知蒋贵率领官军及神铳手守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