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穆宗庄皇帝实录卷之三十九

　　隆庆三年十一月庚午朔

　　○升浙江按察司副使毛纲为山东布政司左参政

　　○以水灾免真定保定顺德广平六府州县并各卫所屯粮有差朿鹿大名二县停带徵粮一年

　　○升赏宣大二镇土沟子等处获功阵亡官军原汝棘等四十四人

　　○升张家口守备指挥佥事张士艺为署都指挥佥事充宣府入卫游击将军

　　○庆成王府奉国将军新墆杀母及幼弟并杀其妾自缢死事闻下抚按官勘实 上以新墆极恶虽死未尽其辜仍令斩首焚尸

　　○辛未 上以大祀 圜丘告 太庙请 太祖高皇帝配还 御皇极殿誓戒文武群臣致斋三日

　　○巡按直隶御史燕儒官勘 上大同边外白墓子获功官军赵黄太等五十一人石门儿等处获功阵亡官军麻伍子等一百一十人升赏如例

　　○刑科都给事中舒化等言法者天下公共臣等待罪该科宜为 陛下执法自今一切犯罪当论者宜下法司法司议拟不当下臣等参看则天下孰敢有自干明宪者如事有不合 圣意竟自 敕行则爱憎喜怒难必尽无而法司与臣俱为冗旷惟 陛下俯容臣等执法敕下法司永为令典刑部议覆 上是之

　　○壬申升广西按察司副使吴文华为山东布政司参政兵部职方司郎中孙应元为浙江按察司副使

　　○癸酉录狭西神木堡等处获功官军牛信等三十六人升赏如例

　　○甲戌冬至 上亲祀天于 圜丘毕还 御皇极殿文武群臣行庆成礼免宴给与宴官胙 遣安远侯柳震宁阳侯陈大纪清平伯吴家彦安平伯方承裕祭 长陵 献陵 景陵 裕陵 茂陵 泰陵 康陵 永陵 都指挥佥事李伟祭 景陵帝陵寝指挥佥事李钰祭 孝懿皇后中官祭 恭让章皇后废后吴氏都督佥事沉至祭 哀冲庄敬二太子各陵园

　　○乙亥以冬至节 上御皇极殿文武群臣行庆贺礼 中宫 东宫免贺

　　○先是 上览户部有称开纳事例者因传谕部臣令奏元年以来入数尚书刘体乾等具言先后开纳银一百七十二万五千六百有奇除已给边饷外存者仅十万九千九百有奇而各镇年例未完尚欲补给 上曰开纳银所以济边岁入尚不止此其十三省户丁粮草盐引税课银通计三年支用见存几何其以数奏体乾等复言各项银两自元年以来已给经费凡九百二十九万有奇存者二百七十万有奇今补给边饷及官军折俸布花当用银二十余万各边年例当用银二百八十万计所入不能当所出 上因问九边年例军饷夫仓岁发及各省角□羊纳之数体乾等又言国家备边之制在 祖宗朝止辽东大同宣府延缓四镇继以宁夏甘肃蓟州为七又继以固原山西为九今密云昌平永平易州俱列戍□□大其防守士马各镇原自有主兵一镇之兵足以守一镇之地后至兵不可守增以募兵募兵不已增以客兵调禁多于往时而坐食者愈众矣其合用刍饷各镇原自有屯田一军之田足以赡一军之用后屯粮不足加以民粮民粮不足加以盐粮盐粮不足加以京运馈饷溢于常额而横费者滋甚矣库府空而国计日绌田野耗而民力不支今日缺乏之故供边之费固其大者因以元年至三年太仓及各省岁发兵饷与本镇屯粮之数备呈 上览 上曰岁发银数甚多臣下全不为国体恤其他毙姑置不问

　　○朝鲜国王李昖遣陪臣户曹参判抑从善等贡马及方物入贺冬至节宴赏如例

　　○丁丑改江西按察司副使阴武卿于广西提调学校

　　○升湖广布政司左参议张仲谦为江西按察司副使

　　○以延缓榆林石硖墩等处脩边工成赏总督王崇古巡抚李尚智总兵董一奎参将徐仁等及先任总督霍冀巡抚王遴总兵赵苛各银币有差

　　○户部覆总督侍郎赵孔昭言浙东一总自嘉靖四十二年以来漂流负逋者米二十二万石有奇楞木席板筹架之银亦不下数万皆法轻而易犯也自今运官指挥以下少粮千石银五百两以上者以监守自盗论降二级五千石二千五百两以上者发附近卫所充军子孙降袭四级一万石五千两以上者发边卫永远充军子孙不得承袭许有功次房无碍子孙承袭把总所犯视指挥加倍者罪皆如之降四级者指挥千户至总旗而止百户至小旗而止充军者必粮足然后发遣有能于二年之内补完者准照常发落子孙降袭之后能补粮完足者并许复其祖职则人知警惧而侵盗延缓之毙可以渐革 上从之留广东赃赎银三千两为本省兵饷从巡按御史杨标奏也

　　○密云遵化县地震有声如雷

　　○戊寅以宁夏诸镇官军出边捣巢功赏总督王崇古宁夏总兵雷龙宁夏巡抚沈应时延缓巡抚李尚智狭西巡抚张师载各银币有差是年秋套虏吉能既西掠番夷其部落在套者东西分犯各边不得利乃移营白城子伺我掣兵则乘虚入寇谍者得其情崇古檄谕诸镇先发于是各引兵从花马池长城关出边抵白城子与虏战虏因纵火火炽而风不利还自比遂比凡斩首一百七十有七龙之功居多

　　○己卯 赐朝鲜国明年大统历百用

　　○升兵部武选司郎中吴兑为湖广布政司左参议 命广东都司佥书署都指挥佥事白翰纪掌福建行都司事升云南洱海守备指挥佥事胡大宾署都指挥佥书贵州都司事发大仆寺银一万二百两给宁夏镇为买马之费从巡抚沈应时请也

　　○升赏庄浪红古城等处获功官军张昆等二十二人有差

　　○庚辰南京刑科给事中骆问礼条陈十事其一言 皇上躬听万几宜酌用群言不执己见使可使否予夺皆合天道之公则有独断之美无自用之失其二言 皇上宜曰御使殿使侍从之臣常在左右自非向晦不入宫闱则涵养薰陶自然有益其三言内阁政事根本宜参用诸司无拘翰林则讲明义理通达政事皆得其仁其四言风纪之臣当脩员久任凡诏旨必由六科诸司始得奉行即未当许封进执奏如六科不能封驳诸司失检察者许御史纠弹仍愿 皇上虚怀容纳令风宪各举其职其五言顷 诏书两下皆许诸人直言然所采纳者除言官与一二大臣外尽付之所司而已今自宜益广言路凡臣民章奏不惟其人惟其言今匹夫皆得自效其六言 皇上临朝决事凡给事左右如传旨接本之类宜用文武侍从毋使中官参与则窥窃之渐无自而生其七言今之士习阿比成风稍或异同輙加排挤自今凡议国是惟论是非不狥好恶众人言之未必得一人言之未必非则公论日明而士气可振其八言 朝廷涣号主于必行今部院题覆奉 旨施行者未见从实脩举因循玩愒习为故常 陛下身率于上拟则必当言则必行以挽积毙之习其九言面奏仪莭宜省文求实务在易简可行俾诸臣入而敷奏退而治事各不相妨斯上下之交可久其十言 祖设脩撰编脩检讨等官寔皆史职宜令更番直日密迩乘舆言动奏报凡耳目所得及者执简备书脩为日历其耳目所不及者诸司或以月报或以季报或以年报令得随事纂辑以乖劝戒上 上以言狂妄命降三级于是吏部拟补问礼于南京国子监学正有旨改边方用

　　○京师地震有声 诏百官脩省三日青衣角带办事

　　○癸未山西山阴县地震

　　○甲申脩理承乾永和二宫

　　○升浙江布政司左参政王世贞为山西按察司按察使

　　○乙酉降巡视皇城御史杨松三级调外任时尚衣监右少监黄雄者乾清宫近侍也尝以番休日私出徵子钱与居民鬨斗市中兵马司捕系之明旦执送御史松所事未决而内监以雄不入直令校尉趣之校尉诡言有驾帖召雄松验问无状乃劾奏雄暴横不法诈称 诏旨雄亦自辩不如松言 上以松奏事不实不奉 旨輙拘系内侍官 命降调而黜兵马之捕雄者为民雄亦降三级发南京吏科都给事中郑大经等江西道御史王圻各争之不能得于是巡城御史俞一贯等言松职在巡视得纠察辇毂下不法其论雄事虽激然为 陛下执法安民非有他也今松以一言輙黜则不惟臣等临事掣肘而风纪不振善良不安其于 圣治关系不细惟 陛下幸曲宥松以光 圣德不听

　　○吏部议覆四川抚按官严清等奏请以四川按察司屯盐水利茶法二道合为一道建昌兵备道改为兵粮道叙泸兵备道改为下川南兵备道俱兼管分巡上川南分巡道当移驻雅州分守道当移驻嘉定州从之

　　○狭西督抚官王崇古等言柳树涧堡地临极边城大而兵寡永济堡去边稍远宜裁永济堡掺守官而尽移旗军仓廒及仓官斗级于柳树涧堡该堡止立集场令千百户一员守之力并而军不加设甚便报可

　　○丙戌升狭西按察司副使曾省吾为浙江布政司左参政

　　○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以疾乞休 上曰卿性行端慎年力未哀岂宜引疾求退不允

　　○以宣府西路及万全右卫等处脩边工完赏督抚等官陈其学王遴总兵马芳郎中邵元哲副使郑洛方逢时参议何棨及副总兵等刘国等八人银两有差

　　○陛赏狭西大柏堡等处获功官军折朝等九十四人

　　○丁亥 孝惠皇后忌辰遣惠安伯张元善祭 茂陵 孝烈皇后忌辰弘孝殿行祭礼遣安平伯方承裕祭 永陵

　　○先是三月间虏三百骑犯宣府新河口堡守备李国珍等不能御总兵马芳副总兵刘国及原任总兵胡镇督兵合剿虏遁去追至大沙沟败之至是御史燕儒臣勘别功罪以闻 上命赏芳银二十两国与镇半之下国珍等御史问

　　○戊子裁革溧阳县上兴埠上海县吴淞各巡检司巡检一员崇明县永豊仓大使一员

　　○改广东按察司副使徐善庆于狭西提调学校

　　○升直隶福建港把总直指挥佥事陈继宗署都指挥佥事广东都司事

　　○庚寅户部覆御史王友贤奏请减庐凤淮扬四府徐滁和三州军饷银三万一千二十八两并免凤阳府民壮银八千六十两以各卫所军地银五千二百二十二两正阳关舡科旴颖上磨税等银足军饷十万两之数淮扬商税羡余寿州芍陂塘租及他州县存积银通行计筭倘有奇羡足充军需将四府三州带徵积逋银钱俱行停止从之

　　○辛卯 诏免应天等府今年芦课之半以南京工部奏也

　　○先是南京户科给事中张应治等言迩者将官刘宝田世盛以失律愤事得从宽释魏国公徐鹏举妄引故事以紊班行科臣执奏皆蒙谴罚外议议咸谓群小作奸欺罔天听惟 陛下留神万几事必付之该部参酌议拟即有他毙令科臣驳正得 旨下所司知之已而刑部言始宝等释时臣等不能据法执奏欲成 皇上使过之义收桑榆之功而科臣屡以为言臣等不胜大愧惟 上中严前旨如三年之后无尺寸可录仍袭故套者即逮治之以正显戮庶恩威并济 上是其言

　　○壬辰山西布政司右布政使柳英以疾乞休巡按御史宋纁称其清脩淳朴乞如新例以京卫致仕吏部亦以为宜得 旨英陛光禄寺卿致仕

　　○癸巳吏科给事中戴凤翔言顷见京师水冰其占为冰兵视他异尤烈因陈弭盗安民要机六事礼部因类奏灾异并覆凤翔请行内外诸臣痛加警省仍劝 上勤政事虚听纳以仰答 天戒 上曰然今岁灾变异常 上天示警朕心深切兢惕尔内外臣工务痛加儆省脩举实政共图消弭以仰承仁爱之意至地震□□□地震有声

　　○乙未巡抚辽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魏学曾以病乞回籍调治许之

　　○升山东按察司按察使周世远为狭西布政司左参议

　　○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四乞休 上许之以仪典礼效劳加太子少保 赐驰驿归

　　○以苏州松江常州三府水灾 诏改折额角□羊禄米仓粮一年

　　○协理京营戎政兵部左侍郎王之诰条陈营务一议标兵以备督调谓总协官所辖标兵止一千人有如虏势警急必将提师督调而随征者寡恐不足以悍内而御外宜于城守备兵内简精锐二千人共为三千量给马匹仍调将官统练之用备缓急一请关防以重机宜谓戎政之印掌于总督而协理不与即有机事文书发行真伪难辨诸视诸镇巡例给以关防一议勋臣以备将材谓故事多用勋臣充京营总督副参游佐等官后以不习武事遂废顷令带捧公侯伯赴营视掺亦渐有可观者宜命巡视科道岁终从公奏荐员缺即酌量用之一议家丁以倡勇敢谓营中家丁原取沿边壮士近多逃亡遂令京师推理之徒往往冒充为蠹不细宜尽汰革而选战兵营二百人城守备兵二营各百人充额秋掺考阅如法别其殿最而降陟之一慎管队以饬行伍谓管队官旗类多无籍以致营伍不整而革任随伍指挥等官反受其金□朿朿殊为倒置宜将随伍军职尽令管队其废弃等官亦自为一营寄掺听用勿复令军旗制之一议抽补以实行伍谓三大营兵额不足宜将各卫所官军舍余悉加简阅抽补务满十万一复班军以备工掺谓外卫班军原额一十六万春秋各以八万赴班与营兵同掺诚得强干之意其后蓟镇多事反江北盗起渐改留而营掺之额遂缺宜令中都所存班军悉赴班如故非有大役不得调取一议买补以苏贫军谓京营官军马匹亻□致事者故事止以年限为差追纳椿银不足示戒近议五年之内倒死者輙令买补则已甚矣请酌议新故之法如一年以上者视故事加追银一两二年以上者半之至五年以上仍如故事追椿则奸顽既知稍警而贫军亦免重累一免存恤以省糜费谓清角□羊之军至京者有存恤口粮三石令休养三月然后验发营掺盖悯其劳而优也也乃者官吏科索军不能自存则往往亡去而所谓存恤者尽入此属私索后请不必存恤至即验发收粮则吏无所容奸而军得优恤之实又诸军月粮旧例支于京通二仓第开掺之月不利远支宜坐支京仓而以余月支通仓便下兵部以戎政有印则总协官俱可会行关防不必更议存恤角□羊军之例载在会典不可轻废第饬所司审验勿令奸吏科扰余皆如诰言 诏从之

　　○丁酉以水灾免蓟州灞州涿州昌平州遵化豊润玉田武清东安永清保定香河大城固安房山良乡宛平大兴文安漷宝抵怀柔等县蓟州镇朔营州右屯遵化忠义中东胜右兴州前屯兴州左屯开平中屯武清营州前屯涿鹿涿鹿中兴州中屯等卫宽河所存留屯粮各有差文安保定大城永清四县灾重者停带徵粮一年

　　○录蓟镇青山口等处获功官军王禄等一十一人升赏如例

　　○戊戌改南京刑部右侍郎游居敬为刑部右侍郎

　　○升江西按察司按察使殷正茂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广西 先是广西以总督兼巡抚后以广东未宁而广西古田之变寻起势不能专制于是议者皆言宜设专官督理军饷兵部以为请 诏吏部举劾任者以正茂为之

　　○升湖广布政司右参政祈清为山东按察司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