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面上不动声色,兆安也看不出主子此刻心里的想法。

魏珩只问:“婉柔的事,你说了吗?”

兆安忙道:“说了说了。正是说完这个,颜姑娘才真正高兴起来的。”又道,“颜姑娘还要给小的打赏一锭银子的钱,但小的能要吗?小的立马就说,这是为世子您办差事,话也是世子您吩咐小的捎带过去的,小的可万不敢收钱。”

魏珩目光定定扫向兆安,兆安叽叽喳喳的声音立马没了。

魏珩只淡淡说:“知道了。”然后就让兆安退下。

恰这时候长公主醒了。

长公主醒来后没见儿子在身边,立即问婢女嬷嬷们他去哪儿了。婉柔就伺候在床边,闻声忙坐过去安抚说:“方才兆安来禀事,这会儿表兄在外间见兆安呢。姑母还在病中,莫要操心劳神,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长公主却趁机一把抓住婉柔手,目光期待地看向她:“若你能日日陪在我身边,我这病指定能好。”

婉柔也懂长公主的意思,但她却温柔笑道:“我从小就把珩表兄当亲哥哥一样待,若您能收我做女儿,我就能陪在您身边了。”

“你知道我是别的意思。”长公主沉叹一声,“我知道那个人可能会拿捏你,不会轻易放你出宫。但此刻我病了,若我以病相挟,他未必不会答应。”

长公主口中的“那个人”,便就是当今圣上。长公主对圣上有怨有恨,但她知道时势早就变了,所以她也只会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恨意来。

婉柔虽年轻,但却极明事理。

她闻声忙说:“姑母可莫要做糊涂事。身子是自己的,如何能以伤身做要挟?便是您因此而遂了意,婉柔心中也不会高兴的。姑母,您若想婉柔好好的,您就好好养病。只要您能早早把身子养好,婉柔就能好。”

“若我听你们的话,好好养着身子,你们能不能?”长公主还在试探。

她期待的目光望着婉柔,渴望着能从她口中听到“能”这个字。

长公主吃斋念佛多年,早修得了一副沉静如水的性子。平时清醒着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如今尚在病中,且身上烧还未全退,人也憔悴虚弱着,这才会又有点显了小孩子的脾性。

婉柔性好,但却不软,她知道什么是该坚持的,什么是绝不能松半句口的。

不说她的确只是拿表兄当兄长,无半点儿女之情在。便是有,她也不能自私的害了表兄和姑母。

她身份特别,处境尴尬,圣上虽然重用魏家父子,但想来也不是全然信任的。她这个先太子之女若是嫁到了魏家,不但圣上寝食难安,就连朝中诸多臣子都会寝食难安。

毕竟,他们当年都是助今圣血洗太子府的刽子手。

婉柔没答长公主的话,只是笑着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关心说:“天寒了,莫要再着了寒气。”

而这时候,魏珩也过来了。

长公主舍不得说婉柔,就只能说儿子。

“你就气我吧!把我气死了,你就称心遂愿了。你和你那爹一样,都是希望我死。但我就不死,我就要好好活着。魏无垠,我要跟你耗到最后,我要亲眼看到你凄惨的下场。”

魏珩知道母亲这是病糊涂了,他忙弯腰挨着坐到了床边,事事亲为的贴身照顾。

长公主又睡下后,魏珩并婉柔一道去外面院子里散步透气,顺便也聊了几句。

“虽我没见过那位颜姑娘,但她既能得表兄喜欢,想来是很不错的人。”婉柔贞静贤淑,连说话语气都极轻柔。

婉柔一提,魏珩脑中就立即浮现了颜熙的身影。

有初见时她热情如火的明媚活泼娇憨样,也有随他入了国公府后,日渐变得寡言沉静的样子。有她缠着他,要他教她读书练字的模样,也有不再愿意读书,只专注认真做她喜欢的事的模样。

连魏珩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这颜氏竟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体中一样。

心中虽有佳人在,但魏珩却仍头脑清醒,未有丝毫的失仪之处。

“颜氏善良单纯,心性极好。”魏珩简单评价了颜熙。

婉柔却笑,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来。

“只是如此吗?”她眨眨眼,“难道不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魏珩突然破功,也笑了。倒是不否认,他点头说了个“是”字。

“她是个好看的小姑娘。”魏珩说。

在他眼中,颜氏小他好几岁,必然还是个小姑娘。

婉柔懂得见好就收,没再继续玩笑下去。

她只是很感慨的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魏珩眉心轻轻紧了下,有一瞬的沉默。

但他没再说自己,只是对婉柔道:“我会为你寻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家,也会想法子让圣上答应了这门亲事。当然,必然也要是你看得上的人。”

婉柔也正是这个意思,于是她忙行礼道谢说:“多谢表兄。”

魏珩立即扶起她:“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长公主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长公主病好了后,婉柔便回了宫里。

长公主病好了后,又开始了吃斋念佛,闭不见人。而魏珩不必再守在母亲床前孝敬后,就又常往颜熙的雅菊轩来。

一时间,一切都恢复如常。

魏珩其实挺忙,尤其到了年底,很多公务需要总结汇报。所以,这些日子魏珩过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自己的公务过来的。

然后颜熙伏案作画,或是做发簪,魏珩就坐去窗下的炕上办公。炕几上,摆满了他带过来的各种公文。他安安静静的一本本看,一本本处理,倒是很快就能做完手头上的工作。

每每都是魏珩忙完后,颜熙还在埋头认真做事。

这日魏珩处理完公务,又静坐喝完了一盅茶,见颜熙还没有忙完的架势,他就起身下炕朝颜熙走了过去。

颜熙正在认真作一幅画,魏珩只匆匆扫了眼,便知道她这幅画缺了点什么。

魏珩一时没开口说话,只是悬空着手指了指一处。

颜熙方才没察觉到他在,是他手指过来,她才惊觉他站在了自己身边的。颜熙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指那处是什么意思,于是有点豁然开朗的眼睛一亮,立即就去添了几笔。

魏珩见她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又收回了手,背负在了身后。

没他盯着、看着,颜熙还能专心致志做事。可身边站了个他,颜熙不免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的时候读书被先生盯着一样。

紧张又害怕。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先生就会突然挑出点毛病来。

既然不能再全神贯注,颜熙索性搁下了画笔。

他一来她就不作了,且一幅画还没作完……颜熙怕魏珩会心中起疑,猜出其实她已经对他生了二心,所以她便主动解释道:“今日太累了,歇一歇,明儿再继续。”

魏珩倒没多想,点头赞同:“身子为重。”

想着她这些日子这么勤快,该是在为接下来的开铺做生意做准备,于是就闲谈似的问:“那间铺子,你已经有打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双更,前面还有一章更新,大家不要忘了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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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作者的预收文《夫君如此多娇》专栏可见~

文案:

徐静依身为侯门贵女,原也有一门不错的亲事,却被家中长辈安排嫁给一市井小民。

只因这小民一次偶然救了她祖父一命。

婚后,徐静依作威作福,将顾容庭欺负得死死的,就盼着他哪日受不了了提出休妻。

顾容庭对妻子,由起初的包容,到后来的视而不见,任其妄为。

直到一朝,改朝换代,顾容庭被认祖归宗,成了皇子。

徐静依:……

夫君一朝得势,徐静依由泼妇一夜成了小怂包。

夫妻举案齐眉,倒也其乐融融。

可一朝重生,徐静依回到了出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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