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现与云中燕分手之后,为了尽快的救轰天雷出险,心急如焚,兼程赶路,来向秦虎啸。凌浩二人报讯。一路上地没有赶上耿电,心里想道:“这位耿公子的轻功不在我下,此时或许已经到了凌家了,不过我还是要赶去报讯的,以免他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铁威贤侄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秦家和凌家同在一个村子,但一在村头,一在材尾,要先经过秦家才到凌家的。
时一现抵达之时已是三更时分,他照往常的惯例,悄悄的逾墙而入,到秦虎啸的卧室窗下,轻轻的弹了一下手指,嘘了一声。
身负上乘内功的人,虽在梦中,若是听得怪声,也会觉醒的。时一现接连弹了三次手指,嘘了三声,却不见秦虎啸起身。只闻得秦虎啸的妻子翻了个身,叫道:“猫,猫!”原来她在朦陇中以为是耗子在闹,叫猫来捉老鼠。糊糊涂涂叫了两声,不再听得声响,翻个身又睡着了。
时一现和秦虎啸夫妻虽然亲如手足般的老朋友,但发现了秦虎啸不在家,究竟是不便闯进去吵醒嫂子。当下惊疑不定,心思:“怎的秦大哥会不在家里呢?”当下再到秦龙飞的卧房,想把秦龙飞叫醒来问,不料秦龙飞的卧室也是没有人。
仔细一看,只见床上被褥叠得齐齐整整,显然是秦龙飞还没有睡过,时一现更奇怪了,心道:“莫非他们都是在凌浩家里?”
秦虎啸刚刚为吕东岩运功疗伤,这一天应该做的功夫已经完毕。吕东岩道:“秦兄,这几天累了你了。明天起我可以自行运功疗伤啦。秦兄,今晚你早点安歇吧。”
秦虎啸对他的说话却似听而不闻,眼睛瞧着窗外,吕东岩的内功已恢复了六七分,见他如此情形,心中一动,侧耳静听,果然听得有衣襟掠风之声,刚刚从前座的屋顶掠过。
吕东岩道:“秦兄,且待我试试功力究竟恢复几分?”推开窗门,正待发出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秦虎啸忽地按着他的手道:“是老朋友来了!”就在此时,只听得“嘘”的一声,一个人从屋顶上跳下来。
秦虎啸笑道:“吕大哥,让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天下第一神偷时一现。他每次来找我们,总是不忘偷儿本色,偷偷摸摸的来的。”
时一现道:“这位敢情是浙东吕老英雄?”他听得秦虎啸一声“吕大哥”,已是知道吕东岩是谁了。
吕东岩大笑道:“不敢。原来是赛空空时大哥,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了!”
时一现笑道:“吕大侠,我本来要到你的府上拜访你的,想不到却在这里见着。”
吕东岩怔了一怔,说道:“不敢当,但不知时大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秦虎啸道:“时大哥敢情是想顺便探望小徒。”
时一现道:“不错。我已经见着铁威了,但却不是在吕兄府上。”
吕东岩吃了一惊,说道:“算时间,他似乎不该好得这样快的,怎的就离开寒舍了?时大哥,你是在那里见着他的?”
此时凌浩亦已闻听来到,听说时一现见着他的儿子,连忙催问。
时一现把那日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听得三人目瞪口呆。
凌浩说道:“怎的他会给蒙古鞑子捉了去?”
时一现道:“还不是为了那部吴用的兵法?鞑子以为是在他的手上,其实却是给云中燕拿走了。”
凌浩顿足道:“他给捉去事小,这部兵法落在蒙古鞑子的手上,事情可就大了。”
时一现笑道:“凌兄不用惊慌,兵法在我这儿。”
凌浩道:“啊,时兄,你真是不愧天下第一神偷的称号?”
时一现道:“这可不是我偷来的,是云中燕给我的。”
跟着时一现将那晚与云中燕相会的事情告诉他们,听得他们称奇不已。凌浩吁了口气,说道:“小儿得她暗中相助,倒是可以令我放心不小了。”吕东岩却在想道:“难道云中燕也看上这傻小子不成?”
秦虎啸道:“虽然如此,咱们也得赶快去救他出来。吕兄,他病体未愈。凌大哥,你留在家里陪伴吕兄,明天我和时大哥一同去。”
吕东岩道:“我已经好了七八分了,焉能袖手旁观?”
时一现道:“有位耿公子来过没有?”
秦虎啸道:“那位耿公子?”
时一现道:“江南大侠耿照的儿子耿电,听说他曾受过吕兄的大恩。”
吕东岩道:“啊,原来是他!年振山与我结的梁子,可就正是因他而起呢。不过却没有见他来到。”
时一现道:“怎的不见龙飞侄儿,他不是在这里么?”
秦虎啸吃了一惊,问道:“时大哥,你何以有此一问?莫非你已经到过了我的家里,没见着他。”时一现道:“正是。”
秦虎啸惊疑不定,心上好象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说道:“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时一现道:“我想不会,他的床上,铺盖叠得齐齐整整,房中也没有凌乱迹象。不象是曾发生打斗事情。”秦虎啸心想:自己的儿子若是给人捉去,纵然他的本领不济,至少也会挣扎。时一现是个大行家,既然他在秦龙飞的卧房仔细察看过了,想必不会看错。
秦虎啸道:“这就更奇怪了,他去了那里呢?”
凌浩说道:“秦大哥,你的一个徒弟日间曾经来过这里,你和吕兄正在静室运功,我没敢叫你。”
秦虎啸道:“他说了些什么?”
凌浩说道:“他说,这几天他们都是在家里自己练功夫的。”
秦虎啸皱眉道:“龙飞没有教他们吗?”
凌浩说道:“开头教过一天,那天也只是教了一半,龙侄就叫他们回去了。”秦虎啸道:“他呢?”凌浩道:“听说他留在山上,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家。”原来那个徒弟是来向师父投诉那日的事情的,凌浩可不敢完全告诉他。
秦虎啸沉吟道:“他近来练功误入歧途,莫非是初得甜头,废寝忘餐,晚上也到后山练功,图个清净?好,时兄,我和你去看看。
吕东岩忽道:“我和你门一同去。如今已是过了三更,不怕给人看见。”
按常理说,秦虎啸去找儿子,吕东岩和他又非世交,实在没有必要同去的。是以他提出这个要求,秦虎啸也觉得有点诧异,想起白天他和自己的儿子试招的事情,隐隐感到有些什么不对了。不过吕东岩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秦虎啸自己也不便拒绝他的好意。
秦龙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和前几晚一样,三更时分,来到后山,和新师父青袍客会面。
青袍客试了试他的功夫,说道:“怎的你今天的进境甚慢,好象是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龙飞们钠说道:“师父,我有一个疑问,要请师父恕罪,方敢问你。”
青袍客道:“我最喜欢直爽的人,你不必有所顾忌,说吧!”
秦龙飞道:“练这门功夫,日子久了,会不会伤害身体的?”
青袍客冷冷的盯着他,说道:“你为何突然有此疑问?是不是令尊刚才盘查过你,你已经把拜我为师的秘密泄漏了?”
秦龙飞连忙分辩:“没有,没有!弟子怎敢不遵师父的吩咐。爹爹今日是曾考查弟子的武功,但他只以为是我胡乱练出来的。”
青袍客道:“好,际把洋情告诉我。”听了之后,神色缓和许多,说道:“哦,原来令尊以为是你自己练功,误入歧图,吓得他为你着慌了。”秦龙飞道:“正是。”